累,好累。

赵安然浑身上下没一处好了,她恨极了柯云嵇,恨。

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,看着清风吹拂着轻纱,直到柯云嵇穿戴好了站在那儿看着她,她仍旧是一副郁气沉沉的样子。

柯云嵇慌了,他经这一事自然知道赵安然的清白,那一抹鲜红尤为的刺眼。

他终究还是强迫了她。

可他却说不出安慰的话,抬眼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人,转身出门了,在门外她叮嘱人准备热水,又让娄海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厮守在了院外。

门外的陈嬷嬷与菊儿听这屋里从哭喊到无声,心就一直揪着,待进了屋子看到床榻的凌乱与随处可见的碎衫,陈嬷嬷强咽下眼泪,指挥着菊儿一众人替赵安然梳洗。

赵安然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任由着她们梳理,眼睛一动不动。

陈嬷嬷将人都遣了出去,叹息一声道:“少夫人想开些吧,二少爷对您毕竟有心,他是气极了才失了分寸,您...已经成了这样,就好好同二少爷过日子吧,再别想着那些...”

赵安然眼睛闪了一闪,最终化作一抹苦笑。

原来陈嬷嬷也知道的,她一直以为她做的很隐秘,那么菊儿也知道,柯云嵇...就更别说了。

屋内死寂,任陈嬷嬷说了那么多,赵安然始终沉默不语。

良久,赵安然沙哑道:“陈嬷嬷去熬一碗避子汤送来吧。”

“少夫人!”

“嬷嬷,你若还心疼我就照我说的做,今后...我便不去请安了,谁都不见,他...若他来了也别拦着,只须备一碗避子汤即可。”

陈嬷嬷彻底慌了,她不明白少夫人究竟在想什么,可身子已经破了,难不成还要拒绝同二少爷好好过日子?避子汤,那可是伤身子的药,吃多了便会不孕。

“嬷嬷不必劝我,若嬷嬷不去准备避子汤也可,待来日有了孩子我做掉就是了。”

“少夫人,二少爷他...”

“别跟我提他!”赵安然忽然喊出了声,半晌又道“今后我们自己用膳,他来了就将他送去平夫人那,这个院子里的人你也知会一声,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他,否则就撵出去。”

陈嬷嬷没有再劝,她也知道二少爷做的过了。

但是,她真的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过日子。

这一日,柯云嵇一直窝在书房,哪里都没有去,他心不静,看不下书,也写不出字,只坐在书房里发呆。

要说后悔吗?他不后悔,能得到她是他的渴望,但他却懊恼自己的冲动,那样伤了她。

吱呀门响,娄海进来了。

“她怎么样了?”

娄海支支吾吾地不说话。

柯云嵇有些急躁了,慌张了,忙道:“她到底怎么了!”

“二少爷,二夫人她...她叫人准备了避子汤,而且让丫鬟守在门外,说,说若您去用膳就把您请到平夫人屋里,还,还有,少夫人还说了但凡您去了那歇着,也不必拦着您,只要,只要准备一碗避子汤就...”

避子汤!

柯云嵇咬着牙青着脸,良久道:“可请了大夫?”

他记得她的身上都是他咬过的痕迹,下\身也破了,若不用药会很疼。

“没有。”

柯云嵇蹙眉,说道:“速去将安大夫请来。”

大夫是请来了,可是却进不了赵安然的院子,娄海急忙报给了柯云嵇,柯云嵇想了想站起身去了赵安然的院子。

远远地看见安大夫被拦在门外,柯云嵇上前怒道:“让开!”

竹儿却冷冷地看着柯云嵇,冷声道:“二少爷,我家姑娘说了以后这里白天不欢迎您,若您想找人说话,隔壁的平夫人和双姨娘正盼着您去呢。”

竹儿进屋见到赵安然一身的青紫,又在洗澡的时候看到下身的伤口,心疼地直抹泪,此时柯云嵇送上门来,她岂能放行。

“我家姑娘歇息了,二少爷请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