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杨心翼翼的推开房门,先是站在门槛儿探头向外望了望,又假意的对着屋内道:“哥俩个给我留,老儿先去放放水!”

门外,并无他人。

还好,吴厚德只派了那两名大汉来看守他。

秦杨快步走下楼梯,来到先前那名男子面前,嘿嘿一笑:“这位公子,如若不弃,可请老儿饮杯水酒可好?”

男子痴痴呆呆,根本就不注意他些什么,秦杨大大咧咧的坐在男子对面,“我阿镰呐,你,你怎么就能忍心坐在这里呢?”

他笑眯眯的着,杏花楼的大厅内,在经历了刚才的“母子相别”的那一幕后,很快,又恢复到往日的嘈杂,男子目光散漫,傻傻的笑着。

秦杨拿起一个空杯在手中把玩,故意大声道:“咱们喝的也差不多了。”

“什么,你还要?”秦杨凑近男子的嘴边,摆出侧耳倾听的模样,“哎,真是拿你没办法!”

他摇摇头,“伙计,再来一壶!”

醉翁楼内,一个瘦高个的伙计头哈腰的来到他们面前:“客官要些什么?”

秦杨大模大样的酒壶,“明知故问!”

那伙计愣了愣,满面堆笑:“好嘞!”随即,一阵风儿的便去为他们取酒。

秦杨以手支额,也不管那痴痴呆呆的男子此刻是否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:“对不住了,我若是单独坐着。那孽徒一回来就能看见老朽。更何况,秦某也不能保证,楼上那两个。的那酒名是不是诓我……”

他低声着,男子脸上仍是那虚无的笑意。这反而在外人眼里,二人看上去正在谈笑风生。

“客官,您的酒!”那伙计麻利的将酒瓶放在桌上,“二两银子!”

朱红色的酒瓶里,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。

“这还没尝到味儿呢,就要上钱了?”秦杨撇撇嘴。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,“这酒要是不好,你还得给我把钱退回来啊!”

那伙计也是塘里的泥鳅。早就在这酒楼里练就一身插科打诨的好本领:“老丈笑了,您瞧瞧,要是不好,那些客人。能从早上就坐到现在吗?”

他顺手一指。秦杨定睛一看,果然,那些痴痴迷迷的酒客面前,都摆着数个这样鲜艳的瓶子,少则两三个,多的,居然有五六个。

二两银子,买这么一壶酒?

秦杨暗自心惊。这姓吴的子,心够黑的!

他不禁问道:“那照他们这么个喝法。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
伙计看秦杨穿的锦衣华服,耐着性子笑着道:“自然是等那身上的银两花光了,自然也就到头了……”

“周二!你在那边磨叽什么!”另一桌的伙计忙的分身乏术,高声冲着秦杨面前的这名伙计喊道。

“来了来了!”周二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,又对秦杨赔笑道:“您二位慢用,有事儿再招呼的!”

秦杨头,他面前的那名男子也跟着茫然的头,然而,他一直痴笑的脸,慢慢的正常起来。

怕是这酒里,下了不该有的东西。

秦杨想起那男子在门口的神情,他担心这酒连气味都有问题。“咳,咳……”他装着咳嗽,以袖遮面,单手将那瓶子打开。

果然,那男子刚刚清明一的视线,瞬间变得浑浊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