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个个的“酒饼”被做好后,胡十九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酒曲,逐个裹在饼子上,再将这些饼子错落有序的排布在一旁罗列的数个筛子之中。

“诸位请随我来。”胡十九端起筛子,众人模仿着她的样子,分别端起数枚“酒饼”,在胡十九的带领下,走向通着这间“酒窖”的另一间屋子,那里,早已收拾干净,被胡十九充作净室。

“哇!十九,你是要在这里面孵鸡吗?”屋内不知是怎样的光景,直叫李荷田看得咋舌,他捧着筛子站在门边,不知该从哪里落脚。

而众多的伙计们,除了癞子与胡十九,几乎全都同李荷田的神情一模一样。

屋里,满是癞子事先铺好的干草,草上更有厚约三寸左右的青蒿。

胡十九早已绕过众人,先走进了净室。她听到李荷田的有趣,不由转头笑了,向着角落处抬了抬下巴,众人这才发现,在那里,还有数堆干草。

“各位,将这干草均匀覆盖在咱们酒饼上面就好了。”她一边着,一边走到铺的平整的草褥前方,轻轻弯下腰,将筛子安放在青蒿上面,再从角落里取出些许干草,均匀的覆盖住酒饼。

“看,就是这么厚。”胡十九用手示范着,“大概四寸左右就可以了,不要太薄,更不要太厚。”

伙计们还是抱着筛子站在原地,一时间都有愣不过神。

“谁先来?”胡十九站在草堆旁边。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。

“我!”李荷田不待他人话,抢先到。

方才,已经让赵六先做了酒饼。自己好歹出身酒肆,要是这会儿再让酒楼那两个家伙抢了先,传出去真是难为情!

于是,李荷田战战兢兢的学着胡十九的样子,捧着筛子尽量走的稳当。

他来到胡十九的面前,却又不知该怎么做了。

胡十九微笑着指指地面。

“哦!我真笨!”李荷田恍然大悟般的,将筛子端端正正的放在青蒿上。又从角落里取了干草。

“很好!”胡十九赞叹的道。

只见此时李荷田却又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。他抓了一些干草,觉得有些多,刚放下来一些。又似乎觉得不够,忙伸手再拾起来些。

反复两次,自己先是窘的满头大汗。

“阿田哥,可以了!”周围。已经有伙计声的笑了起来。胡十九连忙唤道。

李荷田慌乱的了个头,将干草抱在怀里,心翼翼的覆盖在酒饼之上。本身不是很难的事情,让他做的“历尽艰辛”。

总算做好了!

李荷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,喘了口粗气道:“十九,你看看,我这一头的汗!”

身旁有人轻轻的撞了他一下,李荷田不解的回头看去。只见癞子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
李荷田还是没有反应过来,癞子摇头轻声道:“别打扰十九。成败在此一举。”

“哦!”李荷田这次注意到,在自己千辛万苦之际,众位伙计,早已按部就班的将筛子放在青蒿之上,又用干草覆盖酒饼。而此时,胡十九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放在草上的“酒饼”那里,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是什么。

等到所有的伙计将酒饼安放完毕,只见胡十九轻轻走上前去,将手掌平展在上方,不知在试探着什么。

李荷田瞪大了眼睛,胡十九这副模样,似乎是酒窖里的老师傅在摊饭落缸时用来测试温度的方法。

可是,这会儿十九老弟这么做,是干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