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大亮,因喜鹊逃走,祖家大院掀起轩然大波,大家目标不在喜鹊身上,而是猜测是谁救走的她。

负责看守的那个家丁因为失职已经被善宝撵去扫院子,巡夜的护院被罚了当月的月钱,而后花园西角门重新换了锁,据说那把五斤重的老铁锁是被某个高人不知用什么兵器砸开的,听说此事后,李青昭看了看枕边的那个木槌,然后继续蒙头大死,折腾一晚,按她的惯例需要补觉三天补食三天。

善宝派出家丁南辕北辙的去追喜鹊,又把磨房里的伙计逐个拷问,最后还去了喜鹊的家,没抓着喜鹊,抓着喜鹊的丈夫正与姘头商量如何谋害喜鹊。

一夜未睡,善宝神色倦怠,但又怕别人有所怀疑她,故意装得生龙活虎。

喜鹊走了还有卞三,本是交由祖公略处理,但因善宝是大当家,所以最后如何裁夺还是看善宝的意思。

善宝望着面前祖家的男男女女,心里早有了打算,还故意凝神沉思半晌,最后道: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喜鹊逃了,恐卞三会倒打一耙说喜鹊勾引他,如此错在喜鹊,咱们也不能将卞三奈何,但这种人不适合留在祖家,逐出大院,由他自生自灭罢。”

男主子女主子们虽然有异议,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特别是女主子们,或许更恨的是喜鹊,所以也就听从了善宝的决定。

而对于卞三,能够不死,也没被打断手脚,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,当下灰溜溜的出了祖家大院。

幽会的事解决了,通奸的事解决了,就剩下盗窃的那一宗了。

善宝带着众人查看了事发现场,博古架下的青砖地上没有任何脚印,问明珠,说每日清扫惯了。忘记需要留做破案线索。

善宝又往窗户前仔细看,窗闩已经损坏,除了祖公略,其他人异口同声贼人应该是由此进入的。

善宝不经意的瞟了眼祖公略。见他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,善宝忽然就明白了一切,随后指着窗户道:“要怎样削铁如泥的刀,才能把这么宽这么厚的窗闩从外面弄断呢,当然不能。所以,这窗户是有人在里面弄坏的,也就是说,盗窃珠宝玉器的非是外人,而是内贼。”

话音落,明珠突然咳嗽起来,拿着绢帕的手突突的抖,边擦拭嘴角边惶惶道:“大奶奶恕罪,奴婢这两天跑回家看生病的老娘,受了风寒。”

善宝淡淡道:“不怕。家里有我这么个神医的女儿,把脉还是精通的,来,把手递过来。”

明珠心里咚咚擂鼓,故作镇定道:“不敢劳烦大奶奶,等下去库房拿些草药煎了吃即可以了。”

善宝却朝她走了过来,解开斗篷带子,头也不回的递给锦瑟,然后挽起窄袖,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手腕。叉腰看着明珠,铁青着脸道:“是要我动用家法对你严刑拷打,还是你自己招?”

明珠已经吓的手脚绵软,强挺着。佯装糊涂道:“奴婢不知大奶奶说什么。”

善宝凛然一笑:“我可以让你明白,老爷的那些个宝贝都是你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