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引路的门童早已吓的裤子都湿了,一张嘴张了半天也不能合的严实。这是哪一出?公子调戏当今贵妃,贵妃推了公子下水?

门童一个脑袋瓜子有点浑沌,这一出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,可就是拎不清哎!眼瞅着吕庆在冰面上滑来滑去,还是声声刺耳的尖叫,这门童愣是没想明白应该先救人的啊。

贵妃虽说也是有一点慌张,不过就看着吕庆的狼狈,那点慌乱也就随风去了。看门童傻傻愣愣的,贵妃就想了,不会是这小子整日为非作歹,连府上的人都宁愿他冻死淹死的吧?

虽说吕庆若是能一命归西,也算是大快人心。不过,到底是吕继伟的唯一嫡系,咋也不能断了他的后在自己手上的啊?无论他好还是歹,还是顺承天意的好。

贵妃唤了那呆若木鸡的门童到跟前,好好的耳语了一番,只见那门童一脸感激,打着小跑就去喊人了。

琅儿之前也受过这货的戏弄,今儿这也是出了她一口恶气,她见贵妃胸有成竹,面目含笑,不禁就疑惑道,“娘娘何以与门童说的,怎的看他倒是不怕惹祸上身?”惯常来说,主子出了差错,不管是怎样的由头,都是全力有奴才顶着的。本来琅儿还真是为这个小小年纪的门童捏了把汗。

“不用担心,一会儿吕继伟就会过来救他这个宝贝儿子。还会赏了那个小门童呢。”

此番看着贵妃,琅儿越发不能摸透,她掉过头去瞧着吕庆杀猪一样的叫唤,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,“也有你受的,活该没破了窟窿,塞了你进去。”

贵妃笑着嗔道,“你这毒舌,若要吕继伟听了,还不把咱俩丢了下去。”

话说不迭,就见吕继伟领了一大群人声势浩大就跑了过来,贵妃看了一乐,这宰相大人,年纪一大把,腿脚倒是蛮灵的,记得上一次来拜访,他犹然还是颤巍巍拄着杖子,难不成这几日是吃了山参灵芝?

吕庆也是个眼尖的,一见吕继伟急慌慌的,就更是叫的急了。

吕继伟看在眼里,心里那是一个急啊,恨不得自己跳了下去,换了儿子上来。

果然是一脉相承,即使是再不争气再荒唐,还是自己的骨肉,贵妃不由感喟道,只是吕庆是否真能感受到年过花甲的老父亲的一颗心呢?

冰面有的地方冰薄,有的冰厚,之前也没人下去过,故而,几个下人也只是试探着往里寻去。可惜这个吕庆也真是一猪一样的货,你倒是老老实实趴那儿不动也好,偏偏是边叫唤边挪着粗腿壮胳膊,那冰面大约也是有意戏他一戏,吕庆越折腾越是往里滑。把那几个下了去的家丁可给气坏了,你说,这厢火急火燎,那边他倒是真能添乱。若不是吃他家的饭,几个家丁恨不得找根棍子把他倒腾水下见水鬼去,听说以前有俩想不开的丫头就是寻死在这湖里,还与宰相大人有关呢。有人就不怀好意的就想了,这俩傻丫头,咋就不借机拖了公子下去呢?也省了他们的事。

抱怨归抱怨,事还是得好好的做,不然,惹恼了宰相,把你们也通通投了下去陪女鬼去。

好歹还是把笨重的吕庆给拖到了岸上。吕庆也真是一朵千年难遇的奇葩,人家就当了上下所有的人,嚎啕大哭。吕继伟一张老脸憋的紫红紫红,就跟春日里硕大的芍药花一样夺目,“好了,你们还不赶紧扶了少爷回去。若有个闪失,看你们如何交待。”